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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在连任后不得不宣布辞职以平民愤的“不倒翁”布拉特,没有在危机公关方面取得任何进展,在国际刑警组织的督促下,瑞士警方本周末宣布,正式启动针对国际足联主席塞普·布拉特的刑事调查——罪名为布拉特在2005年签署一项合约(国际足联与加勒比海地区足球发展合作计划)时渎职(违背了国际足联利益),并涉嫌非法向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支付200万瑞郎的费用以使后者“封口”。
一向盼着布拉特尽快倒台的英国媒体对于调查结果最为“热心”,BBC的最新报道开始“解剖”布拉特,但根据瑞士警方的消息,他们对于布拉特的调查“正在进行中”。
不过,根据业内专家的说法,这一次球迷不会等待很久——一位曾与国际足联合作过的国内体育法学专家提醒球迷注意,瑞士警方吸取了以往“不能直接对国际足联展开调查”的教训(国际足联在法律上属于非营利性组织,因瑞士当地《反腐败法》中‘非营利性组织不适用贪污罪’条款而不受监管),直接将矛头指向“加勒比海地区足球发展合作计划”,而这一不能经受考验的计划,已经被警方确定为突破口。
今年6月美国联邦调查局披露了一封信件,这说明警方有足够的证据指控前国际足联副主席杰克·华纳主持的加勒比海足球发展计划中存在受贿行为,而杰克·华纳在2008年“笑纳”了南非世界杯筹备委员会为此计划额外支出的1000万美元(这笔款项的内容是电视转播权以及广告赞助费)。美国司法部认为这是“贿金换选票”的典型案例,因此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要求从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将杰克·华纳引渡至美国受审,虽然尚未有媒体证实杰克·华纳已经被引渡,但作为布拉特的心腹,杰克·华纳显然握有大量足以让布拉特锒铛入狱的直接证据,因此,国际舆论几乎一边倒地认为,布拉特不会再次逃脱法律的制裁。
绕开国际足联专攻布拉特在签署“加勒比海地区足球发展合作计划”时的渎职行为,可以视为警方针对布拉特个人职务犯罪的最有效打击,记者接触的几名国内体育法学专家认为,警方对于国际足联高官的拘捕,会在很大程度上改变国际足联的运作方式——中国足球恰恰有相似的案例能印证这一观点。
中国足球史上最轰轰烈烈的反腐扫黑行动以2011年多名球员、裁判、俱乐部官员、商人和国家体育总局足球运动管理中心官员入狱收场,但这一过程持续了近3年之久——2009年新加坡警方通缉在当地参赌的中国球员,曾在多家俱乐部任职高管的王珀被中国警方控制,自此,苦于“没有证据”而多次不了了之的足坛扫黑成为现实,司法部门成立专案组,将中国足球黑幕掀开,虽然结果与球迷期待的“新生”还有距离,各级国家队水平未见实质性提高,但中国足坛的秩序确有好转,足管中心与中国足协的管办分离也终于被提上日程。
“警方搜查了布拉特的办公室,获取了资料和数据,如果最终指控成立,布拉特将面临5年的监禁。”本期英国《经济学人》文章说,“这位国际足联的79岁的领导人,要经过瑞士警方和美国司法部的双重考验,而瑞士警方最初是从2018年和2022年世界杯竞标过程开始调查的。”
由“非营利性组织”向“庞大商业帝国”的转变,是过去30年国际足联最引以为傲的进步,但随着布拉特以及手下众多高官的相继受查受审,国际足联的运作方式或将面临制度性改革——不受当地法律监管的流氓行为首当其冲,其始终不愿公开的财务数据是否属于商业机密也值得商榷。
无论布拉特是否入狱,也无论普拉蒂尼能否继续获得支持如愿以偿,国际足联的改革势在必行,如今迫在眉睫的问题是,谁有能力像1974年上任的阿维兰热和1998年上任的布拉特一样,改变整个国际足球的运行轨迹——更何况事实证明,随着国际足球商业化的迅猛进展,阿维兰热和布拉特都无法得到善终。
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