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开年之战,WTA深圳公开赛每次都是中国球手公布年度参赛计划的平台。2013年,李娜在此宣布与全运会划清界限。2014年,不止一姐,彭帅与郑洁也被要求作出选择:体制内看重的亚运会和体制外认同的职业巡回赛,究竟哪个才是主流?究竟哪边才是明智之选?
三朵金花同题不同选
自去年对全运会说“不”后,对于体制内的那些比赛,对于无法为职业生涯增光添彩的赛事,一律被李娜排除在外。因此,这道体制内外的选择题,娜姐的回答最斩钉截铁:“亚运会不在考虑之列。”
她的理由是“亚运会与巡回赛有冲突”。在2014年WTA的赛历上,从9月开始,香港、广州、武汉、北京、天津5站,前所未有的中国赛季将全面铺开。不巧,仁川亚运会的举行时间为9月18日至10月4日,与武汉站和北京站撞期。站在李娜的立场,武汉站是家乡赛,亦是WTA为她量身定制的新赛事,而北京的中国网球公开赛则是强制参赛的级别。作为国内网球的单飞表率,拒绝亚运合情合理,这样的选择也并不为难。
而对不忍或不善说“不”的郑洁,选择就成了难题。“如果身体允许,我愿打亚运会。”郑洁表态,但她想两头兼顾的最大障碍,恰是已频繁报警的身体。去年,30岁的郑洁不断在巡回赛与全运会间穿梭往返,体力不支、旧伤复发是身体最直接的抗议。整个下半赛季,必须与年龄赛跑的川妹子一直在为全运“还债”,中药调理也被列上每日清单的重要议程。即便如此,对于新一年在体制内外的二选一,郑洁的选择障碍症依旧发作。
相比之下,3人中最年轻的彭帅倒是洒脱自如。“一只脚在体制内,一只脚在体制外,这是我必须面对的。”自我定位清晰之余,她说自己的选择很简单——到亚运会去卫冕是必须的,然后再视仁川的网球赛程来定剩余计划。
体制内外皆情有可原
当李娜在2011年因未“感谢国家”引发激辩时,她彻底的职业做派被国内体育先锋之士认定是符合世界主流的发展模式。进而,她撇清全运会再拒绝亚运会,尊重运动规律、一切以职业为先的做法被越来越频繁地“点赞”。
而另一边,郑洁与彭帅对亚运会的态度,对“回报国家”的看重其实无可厚非。“我们从小是国家培养的,这毋庸置疑。所以不管成就高低,如果没有国家队前期的培养,就不会有我们现在获得的一切。”郑洁用大白话道出自己甘于奔波的心理原动力。按网管中心之前透露的数字,举国体制每年花在一位球员身上的开销从20万到100万不等。若按10年成才周期算,一位球员在脱离体制怀抱前,其身上背负的投资额也许是成百上千万的。
这说法也得到彭帅共鸣:“中国网球比以前开放许多,这种整体变化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就能促成的,而是经年累月、经过各类大赛才形成的完整体系。”在全运会八金得主看来,中国网球既需要李娜这样能在职业顶尖赛事里代表中国水平的面孔,也需要球员在奥运、亚运、联合会杯这样“以国之名”的平台上为国争光,并吸引国内更多新人投身。
“其实身为职业球员,我们自己懂得平衡与取舍,任何选择都是情有可原。”仍将继续追逐个人第一个职业赛单打冠军头衔,同时也从未对举国体制说“不”的彭帅衷心希望,什么时候体制不再非黑即白,什么时候任何选择都被视为合理时,中国的网球环境才能更生动、更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