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BA的赛场上,有这样一群特别的身影。从他们第一次踏上职业篮球比赛的舞台,到今天已过去了将近十年,甚至更久。十年的岁月里,他们曾登上万人瞩目的巅峰,也曾饱尝低谷与伤悲。如今, 他们的面容早已不再年轻,步履也已不再轻盈,但是眼神仍然坚毅,梦想从未放弃。他们是CBA的老男孩。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王治郅以一种近似惊艳的亮相让全世界记住了这个看起来略显单薄的天才少年。在和美国梦三队的对抗中,面对如日中天的NBA球星,有乔丹接班人之称的格兰特希尔,王治郅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姿态,硬碰硬地扇了对方一个大火锅。随后又给了“海军上将”大卫·罗宾逊一记大盖帽,现场观众一片哗然。这一届奥运会中国男篮一共打了8场比赛,进入世界前八,王治郅的场均数据都极为优秀。这个夏天,他用天赋让整个世界记住了他的名字,此时他才19岁。
和王治郅相比,巴特尔的经历要相对顺利很多,也相对平淡。这个在草原上长大的男孩,早早就显示了与众不同的篮球天赋。1984年,9岁的巴特尔身高长到1.78米,跟学校的体育老师练起了篮球,不久,他被推荐到内蒙古青年篮球队,第二年又入选内蒙古一队。就这样,10岁的巴特尔成为篮球专业球员,这在全国也是罕见的。从此,巴特尔的篮球生涯顺风顺水,一路走到北京篮球队、北京一队、中国青年队。1992年,年仅17岁的巴特尔随中国队征战亚洲青年锦标赛,勇夺冠军,从此成为中国篮球界一颗耀眼的新星。
马布里的故事足够拍成一部电影。这个1977出生的男孩,从小就遗传了父兄的篮球天分,从刚懂事开始就学习运球,酷爱和大孩子们切磋。当他13岁时,已经加入了高中生的篮球训练营。他才华横溢,但又个性十足,充满了挑衅,他会羞辱实力弱小的对手,要求对方换上更强的队员来防守他,他也不屑于和能力不如他的人搭档打球。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古怪但能力出色的男孩,被各个高中和大学疯抢,但是进入大学才两个月,他就选择离校参加NBA选秀。一番波折之后,他来到了森林狼。
王治郅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的优异表现,让NBA很快向他伸出了橄榄枝。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国内的CBA联赛中,在悉尼奥运会的赛场上,独领风骚,光芒四射,成为当时中国篮球第一人。姚明曾在自传里描述这段时间自己心中的王治郅:他是我的榜样,更是我要超越的目标。2001年,王治郅正式加盟小牛队,成为NBA中国第一人,并在登陆NBA的首个赛季就取得了非常不俗的表现,至此达到他职业生涯中的一大巅峰。
从1992年到2001年,巴特尔在CBA、在国家队不断地成熟,成为绝对的主力,荣誉满身。他也因此接到了来自NBA的邀请。2001年,巴特尔赴美国丹佛掘金队试训并且参加季前赛,随后他以自由球员身份加盟掘金队,从2001~2002赛季开始征战NBA。2002年,巴特尔加盟马刺队,并随队获得NBA总冠军,这也是亚洲运动员第一次戴上NBA总冠军的戒指。
加盟森林狼的第一个赛季,马布里取得了场均15.8分和7.8次助攻,被选入1997年NBA新秀最佳阵容。他和凯文·加内特带领森林狼队连续打入了1997年和1998年的NBA季后赛。此后,他先后辗转新泽西网队、菲尼克斯太阳队,最终回到家乡纽约尼克斯队,当年即带领尼克斯队打入季后赛,并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中加入美国梦六队。在场上,他永远天赋十足,能力出众,精力充沛,但是他也始终坚持一个人打球,拒绝传球,甚少合作,这为他此后的职业生涯埋下不少隐患。
2002-2006,在王治郅各方面状态最好的时候,因“滞美不归”事件,他不能回国,不能参加比赛,国内看不见任何有关他的报道。而迫于中国市场的压力,没有一支NBA球队敢用他,他像只候鸟从东到西漂泊,一会儿被要求减肥,加强外线三分,一会儿被要求增肥,增强内线对抗。这五年,他曾经的国家队队友姚明成为中国男篮的领袖,火箭队的核心,成为举足轻重的“亚洲第一人”;而他,从巅峰到低谷,作为一个边缘球员游离在各支队伍周边,苦苦寻求一个能稳定打球的机会,多少落寞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2006年,由于伤病和状态下滑,在几经交换、弃用之后,巴特尔选择离开NBA,重回CBA。难能可贵的是,他的心态一如既往地平和,“在NBA打不下去了就回来呗,也没有人规定出去了就不能回来。每年都有许多在NBA边缘徘徊的球员,不能说在NBA没有机会了就不能去其他地方打球了。在哪里打球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还有多少人看你打球。至于残酷,NBA就是这样,他们认为你的能力可以达到球队的要求,适合队伍的打法才会与你签约,否则你只有走人。”
马布里最后三年的NBA生活是一场噩梦。在先后惹怒尼克斯队的总经理和两位主教练之后,球队将他打入冷宫,众多媒体开始疯狂地攻击他,包括他自私的打球方法、他的个性、他的私生活……他被彻底塑造成一个魔鬼,从一个被朝拜的巨星,变成了人人唾骂的对象。巨大的落差让他开始自暴自弃,他在网上直播自己的生活,他吃凡士林……他让人们相信,这的确是一个疯子。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接到来自中国的邀请。
2006年,王治郅回国,经历风雨后他比以往更平静、内敛,把所有的力量都爆发在球场。第二年,他助八一队重夺CBA总冠军;2008年,他和姚明带领中国队取得北京奥运会第八名;2010年广州亚运会,中国队最后3场生死战,每一场他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带领大家再夺金牌。在颁奖典礼,队员们将12枚金牌都挂在他脖子上,向他“顶礼膜拜”。在CBA赛场上,他也是八一队的定海神针。11月30日,当他与麦蒂重逢在CBA赛场上,用一记绝杀击败对手,捍卫八一队的胜利,也捍卫了他在CBA的绝对地位。
时至今日,巴特尔在CBA已经征战了18个年头,他的体力已不如前,单打也不像以前那么有威胁,甚至头上都有了白发,但他仍然是联赛里最好的中锋之一,在关键的时刻站出来,成为队伍中不可忽视的力量。荣誉满身的巴特尔,在今天只差一个CBA冠军了,为了这个目标,老男孩会继续坚持,所以他说,“我还不老”。
2010年初,马布里来到中国加盟CBA,至今已有三个赛季。他先后效力山西、佛山和北京三支球队,在2011-2012赛季,他带领北京金隅队以4比1的总比分击败卫冕冠军广东队,助北京队首次夺冠。这也是他的第一个总冠军奖杯。他成为球队的领袖,他在这里学会了使用筷子、听相声、挤地铁,他关心来CBA的其他NBA球员,他热心参加各种公益活动。他说,“CBA联赛是我的联赛,这里是我的家,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要在中国退役,我要把我的球衣挂在这里。”曾经被诅咒的独狼,如今在北京获得新生。
青春已渐行渐远,但梦想永远年轻。谨以这样的歌,献给CBA赛场上的老男孩: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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