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苏黎世公干过一次，除此以外对于瑞士知之甚少。说个看来的笑话，但愿不要冒犯瑞士朋友们。啥是瑞士人呢？就是自己想吃蛋糕饼干，那就嫁个面点师，顺道再买下个面包房的人。琢磨良久，也不能深解其义。如今，瑞士人自然不会如此“赴汤蹈火”，更不必亲力亲为，国门洞开，移民为生计支撑那些苦寒行业，一片国泰民安景象。谁成想，不久前右翼政党鼓噪之下，瑞士人来了一次直接民主，一人一票来决定是否还允许未来大规模的欧盟移民登堂入室。结果呢？50.3%比49.7%，0.6%之差的优势，面对移民的藩篱树了起来。

　　瑞士人口不过810万，四分之一是移民。身在这个富庶之国，不久你就会发现，修路挖洞的是意大利人，泰米尔人甘心清扫着洗衣房和厨房，在医院里照顾瑞士病人的是非洲、科索沃、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护士，登门照顾陪伴独居老人的一定是匈牙利人、罗马尼亚人、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当然，瑞士人已经决不再清扫自己的街道，这活儿通通移民干。对了还有一个活儿大多都是移民，那就是为瑞士国家足球队效力。最近一场热身赛中，瑞士队帐中21名国脚，15人被贴上移民标签，他们或是生在瑞士之外，或者父母双方都是当年移居至此，他们的名字可以说明一切。

　　来自49.7%阵营的人们很容易就能找到回击的利器，Twitter上有一段话流传甚广，“好吧！如果瑞士国家队里不再有移民球员了。所有人是不是要重新考虑昨天的公投结果？”瑞士队在通向巴西的路上平顺甚至有了几分豪气，以预选赛小组第一名早早就解脱了。这支瑞士队仔细考究一下，简直就是“十国联军”。中场核心几员大将清一色移民一代，卡萨米和德迈利，典型的伊斯兰名字，来自马其顿，我猜测如果父母宗教管束严格的话，兴许也会像厄齐尔一样在更衣室里诵读《古兰经》；巴内塔和贝纳格里奥，一看就是意大利人的姓氏。不再一一列举，总之在红白战袍的包裹下，瑞士战将的躯体内流淌着科索沃、克罗地亚、土耳其、西班牙、波黑和阿尔巴尼亚的鲜血。

　　毫无疑问，出征巴西的瑞士国脚大多会拥有移民背景，当21岁的克罗地亚人后裔德米奇得到了一件红色国家队战袍后，人们普遍认为，瑞士国家队的世界杯拼图总算完成，这位自小生在瑞士的年轻人本赛季在纽伦堡队表现甚佳，只要他愿意，是有机会代表父母昔日祖国克罗地亚队开始自己的国脚生涯的。瑞士的召唤在前，巴西如此之近，克罗地亚也就变成了父母之事。

　　瑞士队的移民现象很突出，但并非独有。欧洲政治格局巨变，欧盟之间流动性增强，民族大融合事成必然，德国队也是受益者，隐隐地我们能品出本国孩子踢球动力不足，反倒是移民孩子欲望强烈，他们改变着传统的面孔和名字，右翼政党在大赛来临时，也会欣然接受以上事实。移民大潮有苦有痛，当下之中国大多还是奔走他乡，足球暂时享受不到移民红利。

　　移民较为自然，归化则是刻意之功。当年，美国操办1994年世界杯，底子薄啊，只好满世界拉球员认祖归宗，奶奶是美国人也行啊，那一届的美国队就是移民与归化齐飞。日本一向崇外，归化个把巴西人为其足球梦效力，国民心态没有任何障碍。卡塔尔早些年就开始在北非遍寻足球少年到多哈成长，金钱和感情双重投入，会让孩子与家长自然有觉悟为未来亚洲足球强国效命。

　　咱们不用“归化”这个词，但是往往也惦记着将来大中华讨生活的外援改变身份，记者也缠着人家表红心。其实，不过热闹一阵子罢了，中国人根本没有准备好看着若干“穆里奇”与五星红旗共荣耀。移民红利没有，归化之路不通，没有啥快速通道而言，老老实实靠黑头发黄皮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