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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团体也会在俄罗斯走上街头捍卫自身的权利
霍华德·津恩,美国民权人士,著名历史学家。他以《你不可能在飞驰的列车上保持中立》为书名写就了著名的回忆录,估计其价值仅仅次于其扛鼎之作《美国人民的历史》。书名早就是津恩的名言,在教室中他不断地告诫学生们,当仔细玩味美国历史和现实时,都要时刻牢记这句话,不要苛责,不要操之过急,他甚至说,这句话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终遗言。
如今,这句遗言被有心人摆在了国际奥委会新任主席巴赫先生的面前,在你还没有机会倾心聆听主席新施政纲领时,一定可以读到很多评论家们的肺腑之言。面临日益复杂的现实世界,国际奥林匹克运动穿越障碍与藩篱已属不易,还要在文化差异巨大的东道国法律面前找到人类共有积极价值观才是最大挑战。巴赫先生与国际奥委会衮衮诸公早就常年置身在飞驰的火车上,不过以往出面表现中立公平的第一人选不是他,现在这位德国人的意志突然要变得强大起来,他要面对的棘手问题其难度丝毫不逊于前任,甚至还有几分凶险。
罗格主席上任伊始,面临的第一项大赛是盐湖城冬奥会,当时国际奥委会声名不佳,必须以清新的素朴面孔示人,新主席果断入驻奥运村,率先垂范开节俭风气之先。巴赫主席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有如此首秀啊,不成想俄罗斯让新主席以及国际奥委会乘坐的火车有了近乎癫狂的速度。俄罗斯此番强硬的核心就是一个词——LGBT,好似“城市快速公交”的缩写,其实是一个至今依旧很敏感的词汇——“同性恋、双性恋以及变性人”。今年6月,俄罗斯政府通过法律禁止本国媒体对LGBT做任何报道,此前俄罗斯社会释放出的反同性恋价值观已经让国际社会感到不适,用立法方式勒紧媒体咽喉则更显强硬。
尽管教皇近日就同性恋现象表达了忧虑,但是LGBT在大多数国家中都是受到尊重的,同性婚姻已有法律保护。奥运会,一个更大的棱镜,可以折射出时代纷扰,多数时候分外刺目,国际奥委会实际上也被绑在一起被架在火上炙烤,想要保持中立难上加难。俄罗斯政府态度强硬异常,面对国际社会的责难岿然不动,罗格主席不愿轻易表态,因此在其卸任之前,国际奥委会对此保持着无言的审慎。罗格先生是化解矛盾的高手,他曾表示,LGBT不是什么“根本性问题”,可能不过是个“翻译问题”,期待俄罗斯政府可以有关于自身法律的新解释。这样的表达不能平息支持LGBT各类团体的愤懑之情。根据俄罗斯法律,确实没有禁止所谓的LGBT入境比赛,但绝对不支持、不允许LGBT者公开不恰当地展现自身的性取向,公共传播则更是被严禁,这是公然在打压LGBT群体自认的天赋人权。
罗格先生曾好心相劝,奥运会断然不能成为“政治的火力点”,愿望良好,但国际奥委会主席的位置就是“政治的焦点”。国际奥委会曾经在1956年、1960年和1964年奥运会时,强烈邀请冷战中的东西德必须联合组队参赛,否则后果自负。冷战前沿的政治纷扰如此尖锐,国际奥委会用自己的方式晋身了宏大的政治史中。当然,国际奥委会也有暗淡的历史时刻,至今还被世人指摘。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开幕前10天,数百名学生走上街头示威游行,随即发生流血事件,震惊世界。激进人士曾经斥责国际奥委会面对暴政懦弱无原则,居然允许“手上沾满鲜血”的墨西哥总统参加了奥运开幕式。
历史可以不再提及,但现实怎能逃避呢?面对俄罗斯的强硬态度,是继续保持无言谨慎,还是顺应LGBT群体的心愿与格格不入的价值观战斗到底?巴赫先生必须有个选择,这之间会有中间道路吗?普京与西方社会打交道时寸土不让的态度也被延伸到了LGBT问题上。其实在俄罗斯,人们愈加理解LGBT群体的自由选择,反倒是其国内的新纳粹组织经常去折磨LGBT群体人士,忍无可忍的时候,LGBT团体也会在俄罗斯走上街头捍卫自身的权利,人们大多沉默包容,不会施加额外的社会压力。
每次申办结束之后,承办城市都会与国际奥委会签订一系列法律文件,其中有一条非常重要,那就是留出东道主国家的法律与奥林匹克运动价值观发生冲突时进行调整的可能性。在这方面双方之间还是存在着相当大的变通空间的,国际奥委会总能找到路径,让自己始终保持稳重优雅。伦敦奥运会,罗格先生最大的心愿是实现男女竞赛平等和大家庭团圆,为了让来自阿拉伯世界的女选手有机会参加摔跤比赛,特意说服国际摔跤联合会修改规则,允许戴面纱的选手比赛,没有什么障碍是永存的,只要你选择去解决它。
国际奥林匹克宪章的第六部分中有一段话敦促着巴赫先生必须抓住最后几个月的时间加紧与俄罗斯方面做各个方位的沟通,否则神圣的宪章与奥林匹克精神将遭受挑战。那段话大意是,“对任何国家和个人因为宗教、种族、政治、性别以及其他任何理由进行区别对待,就是与奥林匹克精神的对立。”俄罗斯的强硬不会持续下去,会有身段柔软的时刻,而国际奥委会也有办法让声浪逐渐平息,至于说运动员中的LGBT以个人身份抵制索契冬奥会那也只能是历史悲剧,但一定不会有国家抵制发生。还有五个月,巴赫先生和国际奥委会中立的姿态也着实难以保持。